甘洒热血写春秋
——记罗化民烈士的革命事迹
罗化民同志,湖北天门皂市镇人,年出生于一个小商业者家庭。年少时读过许多进步书刊,立志改造社会,推翻腐朽的反动统治,曾参加过大革命运动。抗日战争初期加入中国共产党,历任应城膏盐矿区工会主任、天北联乡办事处副主任、主任、天北区政府副区长、区长、天京潜县游击大队参谋等职。年8月15日日军宣布无条件投降后,化民受中共天门县委委派赴皂市做受降工作,在主持受降会议时遭日伪顽固分子绑架,同年8月30日惨遭敌人杀害,牺牲时年仅40岁。
化民同志是我党的优秀党员,是我党天北抗日武装和应抗游击队的发起人和主要负责人之一。他对党忠心耿耿,为党和革命事业鞠躬尽瘁,为发展壮大天京、天应抗日武装、建立地方抗日政权、为民族的解放事业写下了光辉的一页,用鲜血和生命谱写了一曲抗日救国的英雄壮歌。
化民出生于一个内忧外患积贫积弱的旧中国,其父亲罗庆兰(号万镒)在皂市西正街自家门店开了一间百货商店,因战乱不断、水灾频发、生意萧条,只得租赁一间小店续开杂货铺,经营所得除缴纳名目繁多的捐税外所剩无几,家庭生活难以维持。年11月,侵华日军第16师团20联队第一大队余人从应城出发侵占皂市,并把此地作为据点。日军将镇区商业街全部占用,把邱家巷、西正街、东正街用铁丝网封闭作为“军事区”,这些街道的商家被驱赶至东大桥外和长汀河边的雪洞里以及西赵场谋生。主要道口岗哨林立,戒备森严,往来人员必查“良民证”,生意实在无法再继续做下去了。为了生存,化民一家只得弃商从事水上运输业务,长年辛劳在运输船上。
年,中国共产党在上海召开了第四次全国代表大会,会议通过了关于工人、农民运动等决议,轰轰烈烈的大革命运动席卷全国,湖北省党工委负责人董必武特派共产党员张静安、王慎武回皂市组织领导工会和农协会工作,发动工人和农民开展土地革命,建立民主政权。在革命运动的感召下,化民参加了皂市工会组织。在工会负责人李焕生、陈子卿的带领下,化民参加了工会在五华山上举行的反英示威大会,组织开展罢工、罢市、罢课活动;召开“二七”纪念大会,声援京汉铁路工人大罢工行动;抵制“洋货”入市,没收奸商私进“哈德门”洋烟两船,贱价拍卖,款项充公;包围天主教堂,驱逐英籍神甫,将侵吞巨款、枪杀无辜群众的反动团董李福萃拘捕押至县城镇压。
年7月下旬,中国工农红军第二军团总指挥兼第二军军长贺龙率领红四军攻克皂市,并在皂市建立苏维埃政府。这件事对化民思想促动很大,使他看到了中国革命的希望和前途。次年春,贺龙率红九师奇袭皂市,消灭了国民政府军48师,在龙王集一战中活捉了敌旅长张联华以下官兵余人。在红军准备攻打文家墩张家场战役之前,化民配合部队筹款、购军粮、建立情报站、组织伕役、担架队等支前工作,在地方配合工会、农会开仓放粮、打土豪、烧地契、分田地,革命热情空前高涨。在化民的宣传鼓励下,青年们踊跃报名参加红军,跟着贺龙闹革命,为北伐胜利唱赞歌。
年“七七”卢沟桥事变发生后,日本帝国主义悍然发动全面侵华战争,华北和中原大片国土相继沦陷。在国家处于危亡之际,化民认为,作为一个中国人,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他毅然离开家庭,投身革命,在抗击日寇入侵斗争中,刻苦学习,追求真理,坚持战斗在抗战第一线,很快由一个爱国青年成长为一名坚强的共产主义战士。
同年9月,化民联络杨善卿等人在皂市率先组建了“民族抗日先锋队”,发动码头工人和船运工建立了“皂市船舶合作社”,有组织有领导的抗日活动在全镇全面展开。不久,化民与杨德裕、钟汝安、杨善卿等抗日积极分子被省工委通知到应城汤池合作训练班培训学习,主要学习政治、军事、合作以及如何发动群众,扩大抗日武装,建立巩固的根据地,开展游击战争,牵制敌人,配合正面战场作战等业务课程。他们在学习期间聆听了陶铸、杨学诚、顾大椿、童世光等领导的讲话,收获很大,更坚定了抗战到底的决心。在“鄂中特别支部”的重点培养下,化民被党组织吸收为中共正式党员,并在党旗下庄严宣誓,为实现共产主义不惜牺牲自己的一切。
为了尽快把皂市的抗日工作掀起高潮,化民接受了汤池合作训练班曾志(陶铸爱人)、郑速燕带领实习小组成员来皂市实习的任务。所谓下地方实习,就是深入农村、街道宣传党的抗日政策,动员群众起来参加抗日救亡运动,了解社会各阶层对抗日的态度。在化民的精心安排下,学员们同当地共产党员、工人骨干结合在一起,白天,活跃在街头巷尾,搞演讲、贴墙报、刷标语、演街头剧、教唱抗日歌曲,大造抗日声势;夜晚,办识字班、学习班、建皂市书报合作社,广泛宣传中国共产党关于抗日的“十大纲领”。同时,发行《新华日报》进步刊物,向群众讲解关于游击战争的基本知识和坚持游击战、运动站、持久战的重大意义,不断激发广大人民群众的爱国热情。此外,化民还组织本镇热血青年罗海林、李统明、董培生、杨德裕等10人成立“抗日救国十人团”,大力抵制日货,拦截日伪米谷货船,发动妇女做军鞋千双、做棉衣百套送至抗日前线。这些实实在在的工作受到了上级的嘉奖,鄂中特委非常赞赏化民的“十人团”工作,要求各县大力推广。
化民还参与接待了由郭沫若主持派遣的救亡演出团,为皂市群众公演《放下你的鞭子》《打回老家去》等抗日节目,群众很受教育,大家表示要用实际行动支持抗战,妇救会筹款到汉口购买脱棉机,生产的药用棉和纱布直接送往抗日部队,私人印刷厂老板向“七七报社”无偿捐献石印机一台,为加强报刊印刷质量做出了贡献。
年夏,化民根据省委指示,协助爱国人士李范一先生兴建皂市米油厂(今民丰米厂),由李范一任经理,许子威任副经理,他们以该厂为联络点,从事抗日救国活动。年10月,皂市米油厂筹款块银圆,在董必武的帮助下,通过八路军办事处的关系,从香港购回24支驳壳枪,加上李范一留在该厂的3支驳壳枪,共27支,以汤池训练班学员为骨干,以皂市米油厂青年职工为主体,加上国民党应城保安队来的一部分队伍,组成“汤池抗日游击队”,以后改编为“应抗五中队第一大队”,也就是人们所称的“应抗短枪队”。李范一先生对化民在建米油厂所做的工作十分满意,他对化民说:“皂市米油厂兴建和应抗游击队的组建,离不开你的努力和支持,我代表人民感谢你!”应城沦陷前,鄂中特委决定将这批人枪拉进山去,但因种种原因未能实现。在李范一先生的带领下,这支短枪队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就正式改编为新四军第五师的一个团队,成为消灭日寇的重要武装力量。
由于化民抗日工作扎实而有成效,他被特委调任应城膏盐矿区工会主任兼第五区区长。
武汉沦陷前,鄂中特委把应城矿区、京山石板河、东桥、天门皂市、安陆雷公店、应城肖家店等地作为抗日战争的重要地区,化民听从党的召唤,身挑重担不歇肩。到达矿区上任后,他深入调查走访了潘家集、龙王集、卧虎岗一带矿区的抗日情况。通过细致了解,化民发现这些矿区不仅矿工比较集中,各种社会矛盾也很尖锐,而且还有红二方面军段德昌曾经带队伍在那里活动,并吸收工人参加工农红军,矿区工人的政治觉悟都很高,于是化民抓住有利条件,陆续发展了一批新党员,联系上了一批红军撤走后失掉组织关系的老同志,建立党小组和党支部,为顺利开展矿区抗日武装斗争奠定了坚实的工作基础。
根据抗日工作的需要,化民经请示特委后,在应城县膏盐矿区潘家集一个盐棚子内宣告组建一支被称为“应抗八条枪”的抗日武装。由于时局的变化,这支武装的大本营却不在应城,而是在豫鄂边区新四军第五师司令部的所在地京山县丁家冲,在一段时间内,京山县丁家冲一带成为了党领导应城京山天北地区抗日活动的中心。不久,应抗五中队扩编入挺进纵队。年6月,李先念、陈少敏同志来到京山养马畈,宣布新四军鄂中独立游击支队的成立,从而开始了鄂中、豫南、鄂豫皖三个地区联为鄂豫边区最初的一步,而这一关键性步骤中,应抗第三支队奉命改编为新四军鄂中独立游击支队第三团,后来这支武装成为了五师突围的主力军,打了很多胜仗。
化民在应城矿区工作时,时刻把老百姓的疾苦放在心上。有许多群众反映,他们住在盐矿边,却吃不上盐,生产出的食盐全被日伪维持会控制和垄断。化民得知情况后,迅速召开联保长和群众代表会,以解决群众无盐吃的问题:一是向联保处请愿,递交呈文,要求各地联保长监督食盐供应;二是实行食盐公卖,打击盐贩子,确保有足够的食盐销售;三是食盐管理分配权交给民众,每保由民众建立食盐管理委员会负责公平买卖;四是不准随意抬高食盐价格。如拒绝执行上述规定,就组织民众分组埋伏,武装夺盐。在化民的辛勤工作下,群众长期缺盐吃的问题得到了妥善解决。
化民为抗战工作做得越多,影响越大,敌人就越害怕越仇视。当革命暂时处于低潮时,日伪勘察委员会向我抗日根据地的人民进行猖狂反扑,大搞“抗日有罪”“爱国有罪”,无论是否参与抗日活动,均以“奸匪”处置,一次逮捕我党抗日干部、掉队士兵及群众百余人,化民在矿区做工作时也不幸被敌人拘捕入狱。
在敌人的监牢里,化民以一个共产党员的浩然正气、坚贞不屈、大义凛然,在狱中与敌人作斗争。他经常向狱卒们进行爱国主义教育,教育他们认清抗日斗争形势,不当亡国奴,狱卒被感化,多次秘密为化民传递情报和信件,使他得以与党组织保持联系。“大风大雨云满天,新四军撤走近一年,搬起指甲数日子,莫非把我们忘在脑后边”,这是当时狱中战士流传的四句话。针对狱中战友反映出来的悲观情绪,为增强信心,化民利用烟卷纸传递诗歌、激励斗志,其中一首诗这样写道:“为革命,战友不要指望我还;为革命,披荆斩棘永向前!”战友们见到他写的诗,浑身充满了无穷力量,表示振着精神,以斗争求生存,盼望早日出狱,冲向抗日的战场。
化民等抗日战士被捕入狱后,党组织一刻也没有放松对他们的牵挂和营救。有一次,天汉县游击队第五支队在共产党员杨善卿的带领下,在汉宜公路香马冲地段截获驻皂市日军野沟司令的妹妹信子,她是从日本东京前来探亲的,第五支队将她安全转送至鄂东军分区所在地赵家棚作为人质,我方向日方提出,用关押在日伪监狱的化民等人释放作为交换条件,就可以释放人质。日军很快答应释放条件,就这样化民等10余名游击队员被成功营救出狱。
化民出狱不久,县工委对他的职务进行了调整,任命他为天北联乡办事处副主任,工作一月后又调整为主任,兼任天京潜县游击大队参谋,活动于天(门)钟(祥)京(山)一带。他高举抗日大旗,广泛发动群众,发展进步力量,团结中间力量,争取或分化瓦解落后势力,孤立打击极少数顽固分子以及地方土匪牵牛拉票行为,组织开展剿匪和“抗租、抗债、抗捐、抗税、抗粮”的“五抗”运动深得民心,群众拍手称快。
年7月4日,日伪军余人枪从皂市出发,向东进行夹击“扫荡”,化民带领游击队员配合新四军第43团及时将敌军击溃。同日下午,化民又带领天汉县政府第三连,在吕家巷、蒿台寺与日伪“扫荡军”周旋,采取灵活机动的战略战术,与敌人打了三天三夜,打得日伪军狼狈不堪,躲在碉堡里不敢出。这两次战斗给日伪军以沉重打击,反扫荡工作取得了初步胜利。
有一次,化民带领游击队员在湖边巡逻时,发现岸边停泊了两只船,经查看,船上装载的尽是私进的鸦片烟土,盘问船主时,船主回应说是当地富豪赵秦川老爷的货物,任何人都不许动。化民气愤地对船主说,赵秦川是大汉奸,民族的败类,人民的吸血鬼,他违反禁令,祸害人民,船上所有的鸦片烟土一律没收充公,不得违抗,否则,严惩不贷。船主很快将扣船封货的事迅速告诉了赵秦川,赵连忙安排其心腹企图用重金收买化民,让他放自己一马。化民对前来行贿说情的人厉声说道:“不义之财,一概收下,作抗日军费,船上的烟土毒品,就地销毁,一点不留,你回去转告赵秦川,叫他不要继续作恶,只有诚心抗日,才是唯一出路。不然,人民饶不了他。”化民这次扣船销烟行动,有力地打击了汉奸走狗的嚣张气焰,老百姓欢欣鼓舞,拍手叫好!
年夏,化民带领游击队驻扎白湖,以湖区为中心开展对敌斗争。因连日暴雨,引发山洪暴发,京山客水经过皂市河一夜之间把白湖变成了一片茫茫泽国,可谓鱼栖鸟窝,鸟无着落。游击队驻地被淹没在激流的洪水之中,化民和几十名队员只得栖身树梢求生存,队员们被洪水围困四天,忍受饥饿,备受煎熬。为了战胜困难,鼓舞士气,化民向大家说:“革命战士连死都不怕,还怕饥饿和洪水吗?希望大家坚持一下,要不了多长时间大水就会退下去的,不要让别人笑我们是哭退洪水的好汉!”一席话,说得大家破涕为笑,增强了战胜困难的信心和勇气。化民不畏艰难险阻的乐观主义精神深深地感染着每一位战士。到第五天,洪水退去,他带领大家在湖边挖野菜、芦根充饥,此时恰遇湖上有三艘日军船只向他们驶来,化民急中生智,向队员们手一挥示意做好截船战斗准备。当日军船队即将靠岸时,大家齐呼“哎哟,救命啦!”边叫边向船只一跃而上,“呯呯!”几声枪响,押船的敌人被击毙,船上军用物资全部缴获归公。在极端困难的情况下,化民带领游击队奇袭敌船,在湖区打了一个漂亮的胜仗。
同年秋,化民被组织上调至天北区工作,先任副区长,不到半年时间改任区长。天北区政府,隶属于天京潜抗日民主政权领导,下辖西段、石东、花台、官西、白竹、长寿、白马、骆特等乡政权。化民根据华中局和新四军五师司令部的工作安排,除狠抓“剿匪”工作外,还重点开展以下两项工作:一是“组织人民大多数”。所谓“组织人民大多数”,就是充分发动群众开展减租减息、建立抗日团体,如农救会、妇救会、青救会、民兵等;二是发动人民群众与日、伪、顽匪作斗争。当时天北地区各种反动势力肆无忌惮地破坏抗战、残害百姓,尤其是驻扎在京北的国民党第六纵队司令曹勖打着新国军的旗号,频繁向天北一带侵扰,经常下乡抓人罚款,抢劫群众财物,其罚款名目花样翻新,数不胜数,如绳子钱、草鞋钱等,他们下乡抓人时草鞋穿烂了要罚款,绑人用绳子也要老百姓出钱,不出就罚款。群众说:顽匪们粗糠也能榨出油,再穷也要派,闹得老百姓白天“逃反”,夜里荒野睡坟头,民不聊生。为了尽快消灭顽匪,将人民救出苦海,化民多次向上级汇报情况。年秋,郑绍文调任襄北地委书记与军区政委后,听取了化民的意见,决定派分区参谋长李人林,统一领导和指挥天京潜、京钟、京北、京应等县地方武装,加紧剿匪工作。同年12月18日,李人林调集部队,加上化民带领的游击队,一举歼灭了盘踞在团山脚下的顽天门“县政府”和顽5区6纵队3支队司令部,一锅端掉了顽匪们的老巢,打死顽敌兵10人,活捉顽天门县县长李辉越以下余人,接着又在天北全区进行了几次清剿。到年底,天北顽匪基本肃清。至此,天北、渔北、天西连成一片,成为了我党巩固的根据地和大后方。
化民不忘初心,一心抗日的革命精神,不仅影响着身边的战友,而且也感染着家庭。妻子黄好姑,巾帼不让须眉,具有侠女之称,她在全力支持丈夫工作的同时,自己女扮男装到敌人碉堡炮楼送柴送菜,侦察和收集敌人兵力和活动情况,为中共天汉县委皂市联络站传送重要情报。有一次,她化妆深入敌战区,了解到日伪“东亚联盟团”准备近期突袭白湖抗日游击队的情报,她迅速向皂市地下交通站作了汇报,并将情报插在自己浓密乌黑的头发内,提着菜篮以走亲戚为名,混过敌兵重重搜身盘查,很快将情报送至马公埠,亲手交给中共天北地区党组织负责人钟汝安,确保了抗日干部和游击队员的安全转移,使敌人的行动计划落空。她还出资购买布匹,组织妇女做军鞋支前,协助医生照料伤员。据说,著名军旅作家陈立德创作的电影剧本《黄英姑》的剧情内容大都是以黄好姑为原型进行改编的。
化民和黄好姑共生育子女3人。长子罗友方,年出生。年,国民政府创办抢救战区儿童保育院,在全国各地招收抢救战区儿童到大后方四川重庆去读书,避免留在战区遭敌人杀害。当救国团体的青年教师路过皂市时,也想招些儿童带去。那时,化民长子罗友方和弟弟罗礼成同岁,据皂市文化馆馆长化民孙子罗文华回忆,他大伯罗友方比幺叔祖罗礼成还早出生23天,叔侄二人均符合条件,青年老师也愿意带他们去重庆学习,在岳口上船时,罗友方因想家大哭不止被送回家里,只有罗礼成随船而去。罗礼成在重庆读书后考入空军机械学校,随国军赴台,两岸实现“三通”后,曾多次回乡祭奠烈士哥哥,为家乡捐资建公厕,做了许多公益慈善工作。罗友方长大成年后,参军入党,成为一名革命战士,曾任江汉独立旅警卫营教导员,为国家的独立、民族的解放奉献了自己的青春和力量。次子罗友发、女儿罗友珍自觉服从组织安排,在各自的工作岗位上尽心尽力为党工作,也做出了许多不凡的业绩。所以,化民一家是真正的革命家庭。
全国人民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经过长达8年的浴血奋战,终于打败了日本侵略者。年8月15日,日寇宣布投降。上级要求各地准备接受日、伪军的投降,并对一切不愿放下武器举手投降的侵略者及其走狗严厉打击。中共天门县委指派化民赴皂市做受降工作,化民二话没说,就和通讯员丁贺涛一起来到皂市。化民经调查,皂市受降工作的障碍主要是日寇推行“以华制华”政策培养和扶植的伪“保安大队”。年5月,汪伪皂市区公所成立了“保安大队”,设在西正街杨家祠堂,大队长为汉奸傅汉彪,副队长赵军寿,约有余人枪,在皂市和西赵场均设有据防,还有一个与日伪军相勾结的反动帮会“一贯道”,由曾任日伪区长的梁少安作为点传师,打着“替天传道”的旗号,妖言惑众,巧立名目搜刮道友钱财,愚弄信教群众,公开反对共产党,为日寇效劳。于是,化民召集日伪及帮会头目开会,传达党的受降政策,要求他们弃暗投明,并指明出路。但这些日伪顽固分子执迷不悟,拒不配合,伪保安大队顽固分子冲进会场将化民实施绑架关押。起初,敌人想诱骗化民,说只要他公开声明脱离共产党,就可以放他出去,被化民严辞拒绝。“我化民生是共产党员,死也是共产党人,要我脱党,痴心妄想,办不到。”敌人见软的不行,接着又对他施以酷刑,敌人不仅压断他的双腿,还毫无人性地踢瞎了他的双眼,还用刺刀在他的背上划十字血口,淋上煤油对其肉体点火烧灼,昏死几次,但丝毫没有动摇他的革命意志。化民妹妹礼珍得知哥哥被伪军关押,急往探监,当她走进黑牢看到大哥被凶狠残暴的敌人摧残得伤痕累累,面目全非的身体时,心如刀绞,悲伤至极,仇恨满腔,她向哥哥表示,这个血海深仇一定要报!化民对她说:“妹妹,你不要为我悲伤,擦干眼泪,干革命总会有牺牲,不要让敌人认为我们软弱,我拼了一死,为人民、为革命而死,最有价值。”这也是化民与妹妹的最后告别。化民被日伪军绑架入狱后,党组织曾几次设法进行营救,无果。敌人担心党组织会采取劫狱救人,于是迫不及待地在同年8月30日将化民脚镣手铐押至五华山白龙寺旁,再次诱降,刽子手狂叫道:“最后问你,你究竟脱不脱离共产党?”愚蠢的敌人哪里知道,在真正的共产党员身上,用收买得不到的东西,严刑拷打也同样得不到,化民咬着牙,毫无惧色,眼里放射出剑一般的光芒,斩钉截铁地回答说:“只有出卖祖宗的汉奸,没有贪生怕死的共产党员。为时已晚的是你们这些死心塌地与人民为敌的魔鬼,我看你们还能横行霸道几天,要杀要剐随你们的便。”敌人黔驴技穷,恼羞成怒,用刺刀向他捅去,化民高喊着“打倒汉奸走狗!”“中国共产党万岁!”的口号,倒在血泊中,鲜血洒满了冬青树下,党的好党员,人民的好干部——化民同志就这样壮烈的牺牲了,他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履行了一个共产党员的初心使命和忠诚。年春,中共荆州地委在皂市五华山上为化民同志举行了隆重的追悼会,并授予他革命烈士称号,号召党员干部向他学习,把社会主义新中国建设得更加美好。先烈回首应笑慰,擎旗自有后来人。皂市是化民同志的故乡,是他走上革命道路的起点,也是他早期从事革命的舞台。化民同志牺牲后,人民没有忘记他,革命后代更没有忘记他,每到清明节,群众都会自发到烈士墓前为他扫墓献花。党政机关干部、学校师生和许多党员干部到烈士墓前展开党旗,重温入党誓词,以烈士为榜样,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奋斗百年路,启航新征程。党中央号召学党史,悟思想,办实事,开新局的学习实践活动。学党史就是要传承红色基因,永葆为民情怀,做到学史明理、增信、崇德、力行。旗帜是鲜血染红,丰碑是忠骨铸造,烈士用生命折射出来的光辉,照亮了前行的道路。我们缅怀先烈,就是要不忘初心,砥砺奋进。苍松挺拔璀璨着中华民族的星空,化民等无数革命先烈舍身为民、矢志兴邦、英勇斗争的精神,既诠释了共产党人辉煌的精神密码,又赓续着中华民族伟大的精神图腾,这种精神密码是共产党人奋斗的力量源泉,在百年征程中释放出巨大能量。化民虽然没有见到春天的阳光和温暖,但他为之奋斗的美好愿景已化作大地春华勃发,并将继续激励一代又一代人为国家富强、民族振兴、人民幸福而奋勇拼搏。竟陵风投稿邮箱:jinglingfeng.